【一切九絮/Jaybru/14:00】包裹着谎言的甜味
本篇为一切九絮——蝙右双人产粮活动第3篇
Summary：一个新的传染病正在哥谭乃至世界快速蔓延...
最初无人在意，只是个别现象。
直到相关报道越来越多，一个个流言被实证，一夜之间，一个叫做‘谎言糖’的病把整个地球炸开了锅。
男人对女友承诺未来时从喉咙里吐出的草莓夹心软糖，老者对孩子说‘你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时吐出的有着苦味的甘草糖，孩子在父母失约后边说着没事我不在乎，边从嘴里吐出了辛辣的薄荷硬糖，没有其他症状，也不会危及生命，患者们只会把谎言化成一颗颗糖果，用裹着糖衣的甜食残忍揭示说谎的事实，有人分析这属于传染病，但通过何种渠道传染却一直没能被查清，只知道患者只要停止说任何谎话长达一个月，便能痊愈。
蝙蝠侠自然也在跟进这个病症，他清楚比起所谓人体变异，魔法在其中作祟最有可能，虽然目前看似情况并不严重，但他还是寻求了魔法侧的帮助，倘若有更大阴谋隐藏其中，布鲁斯希望自己能够做好准备。
而当他待在瞭望塔，和其他正义联盟的成员一起跟进此事时，布鲁斯却收到提姆的消息，通讯器上只有简短的六个字：
[杰森被感染了。]
发现自己被感染时的杰森正在和罗伊待在一起，两人关于一个游戏起了争执，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罗伊尖叫着你竟然为了这个游戏打我，我们的友谊到底对你意味着什么，杰森冷哼一声，喊着你在我心里屁都不是，却突然感觉喉咙一痒，一颗苹果硬糖就这么从他的嘴里吐出，直击罗伊脑门，鼓起了一个包。
两人盯着那个糖足足愣了有十秒之久，‘谎言糖’的知名度在最近甚至赶超特朗普，他们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杰森捂着喉咙几乎是吼着说我他妈怎么被感染了，而罗伊后知后觉朝他扑过去一把搂住：“我就知道你爱我！”
杰森知道自家爹就是在操心这个病，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准会被五花大绑带回蝙蝠洞，他思考着怎么才能把这一个月瞒过去，甚至顾不上罗伊故意恶心他而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行为，直到罗伊手机消息提醒声响起，杰森才发现罗伊早就没有继续拉着他，而是在给谁发消息。
“…告诉我你没有告诉星火这件事。”
罗伊疑惑地看了杰森一眼：“这是要保密的吗？”
杰森看着罗伊，绝望地听到自己手机响起的声音，他打开一看，迪克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个：
迪克格雷森：[你怎么被感染了？？没事吧？]
迪克格雷森：[提姆已经联系布鲁斯了，速回庄园！]
我要是现在把罗伊杀了，再自杀，可不可行？杰森面色如常地想着，然后一头栽进了沙发。
如他所料，布鲁斯拉着他把能做的测试都做了一遍，杰森看着布鲁斯一脸平静地将那些数据上传，思考着自己这回莫不是要当小白鼠，却感觉头顶被暖乎乎的东西揉了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布鲁斯，他有些慌乱地问你干啥，布鲁斯说你似乎很紧张，我想让你放松一点，杰森说我一点都不紧张，然后呕出了一颗牛奶糖。
“你知道你现在不能撒谎的，对吧？”一旁的迪克看着杰森，笑容一如既往地欠揍，“承认你自己紧张没什么的，但你不用担心，你会痊愈的。”
“我没有担心这个。”这是实话。
“那你在紧张什么？”提姆把头扭过去看屏幕，似乎是和杰森闲聊一样抛出这句话。
杰森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看见布鲁斯我紧张。”
被cue到的布鲁斯顿了顿：“我又不会吃人。”
“你不懂，”杰森不去看他，“你比吃人的还吓人。”
“这点我赞同。”迪克说。
“格雷森你想死可以直说。”达米安嚷嚷着，被迪克揉了揉脑袋后又撇了撇嘴。
提姆边敲着键盘边瞟了一眼杰森，语气漫不经心：“所以，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布鲁斯？”
这什么狗屁问题？
但嘴巴永远比脑子快一步的杰森下意识说对啊，结果又吐出来一颗糖，这回是黑巧克力，纯黑的那种，看着就苦得要命。
迪克噗嗤一声开始大笑，站在一边的达米安露出嫌弃的表情，提姆礼貌地装作没有看见，但他微笑的弧度完全掩盖不住，，而布鲁斯则盯着那颗糖，表情像极了看见自家小孩画的‘甜甜蜜蜜的一家人’的画作，就差没把那颗糖拿起来镶在墙上，杰森只能捂着脸，告诉自己没事，一辈子很短，很快就能过去。
“不过一个月不能撒谎，那大红你手里的任务估计都得停一阵子了，”提姆不紧不慢地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这一个月就呆在庄园吧，布鲁斯你说呢？”
布鲁斯当然是点头应允，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会拒绝，虽然杰森此刻挺想让布鲁斯拒绝，好让他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小窝，躲在被窝里把这一个月熬过，而不用面对自己兄弟们的目光。
还有布鲁斯的。
不能撒谎，意味着接下来一个月布鲁斯和他的所有对话，他都会把真心话对着他一通倾倒，虽然保持沉默并不意味着你撒谎，但在住回庄园后第三天，杰森就发现在对方问话，而你选择闭口不答时，糖果依旧会从喉咙里蹦出，甚至比说谎后吐出糖果的感觉要难受百倍，他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尽量减少和人的接触。
但他的兄弟们并不会让他得逞。
趁着取餐盘的间隙，迪克顶着杰森的怒视灵活地从阿尔弗雷德身边钻出来，一个箭步冲到了杰森的床上，看样子是准备赖着不走了，阿尔弗雷德见怪不怪地将杰森吃干净的碗筷收拾好，顺便还给两位关上了门。
“你闲着没事干了？”杰森扯过一个枕头往他大哥圆润的屁股上扔去，“快出去。”
“我还真没事做，”迪克反应敏锐地接住枕头，抱在怀里，“就想着来找你聊聊天。”
“我不想和你聊天。”
哐铛，薄荷味的硬糖。
迪克的笑容变得更加放肆，他放松地往后一躺，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说你一个人憋在屋子里三四天了，哪能不想聊天。杰森放弃挣扎地叹了一口气，往迪克身边一躺，盯着天花板装死。
“你干嘛把自己一个人憋在屋里？”
“你真要问这个问题？”
“我们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迪克，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你得承认这的确很有趣。”
杰森瞪了他一眼：“你就笑吧，要是你感染了，我就把你所有前任叫过来，和你一起开个会。”
迪克又开始发出那种讨厌的笑声：“你才不会这样。”
“但我没有吐糖出来。”
“…你不会的，对吧？”
“你说呢？”
门发出咯吱一声响，提姆的脑袋伸了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迪克和杰森，故意露出不满的表情：“你让迪克进来都不让我来？”
“他是强行闯入，我本来可以毙了他的。”
“那你不杀我是不是因为你爱我？”
杰森被迪克厚脸皮的话噎得差点把肺咳出来，他尖叫着说迪基鸟你好恶心，结果又从喉咙里蹦出一颗蓝莓软糖，在被褥里打了个转。只是想戏弄杰森的迪克似乎是没有料想到这个反应，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杰森耳朵泛红地把脸埋进枕头，而提姆趁机钻了进来，把自己扔在杰森的床上。
因工作而僵硬的后背接触到松软的床铺后获得了救赎，提姆满足地长叹一声，说大红你的床好舒服，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睡觉，杰森说不可以，声音透过布料显得闷闷的，话音刚落，提姆就注意到杰森的身体一僵，抓住枕头的手又抓紧了几分，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他和终于回过神的迪克对视一眼，默契地将杰森捞起来，果然从枕头上找到了一颗咖啡味软糖，杰森崩溃地去抢，三人在床上开始了争夺大战。
“咳咳。”
三人看向门口，和穿着卫衣的达米安对视，小屁孩双手插兜，看着扭作一团的三人，表情别别扭扭：“你们好吵。”
“打扰到您了真不好意思。”杰森阴阳怪气。
“你不是说不让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的人进来吗？”达米安指了指迪克和提姆，“他们不是人？”
“他们不是人。”杰森点头，然后又吐出一颗糖，“好吧他们是人！这病怎么连开玩笑都不让开了…”
“来吧小D，”迪克拍了拍床铺，“杰森的床可软了。”
“-tt-，我才不需要软床。”
“那你出去，不欢迎你，”杰森忍不住回呛，又突然一阵咳嗽，结果在提姆和迪克了然的表情中吐出了一颗哈密瓜软糖，流心的。他长叹一口气，往达米安的方向挪了挪，“好吧，上来，恶魔崽子。”
好在达米安没有继续和他互怼，又或者是杰森吐出的那颗糖极大程度上愉悦了他，他脱掉鞋把自己陷进软乎乎的床垫中，舒服地眯眼，像极了打瞌睡的猫。迪克凑过去挨着他躺下，又把提姆塞到自己和达米安的中间，最后一把搂住一旁的杰森，轻声说睡吧，时间还早，而回应他的是三道平稳的呼吸声。
布鲁斯进入房间时已经临近晚饭时间，他看见四个孩子躺在床上，达米安四肢大张地躺在三人下方，占据了大部分的床位，而睡醒了的杰森正以一个很僵硬的姿势被熟睡的迪克和提姆夹在中间，艰难地拿着一本书在看着，但翻页的动作很轻。
见他进来，杰森一愣，下意识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灵活地从两人之间钻出，推着布鲁斯走出房间。
“怎么不再睡会儿？”
“你儿子刚刚一直在打呼，”杰森指了指房间内，“结果我醒了他倒安静了，果然是恶魔崽子…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天荒地老，”布鲁斯说，“直到阿福告诉我迪克、提姆还有达米安都在你房间，所以我来看看。”
“我能说什么呢，你儿子们太热情了。”
“你也是我儿子。”
杰森顿了顿：“哦。”
“不反驳？”布鲁斯挑眉，这在杰森看来是挑衅，他竟然挑衅他，“真难得。”
“行，我最爱你了，老爸。”
杰森带着些恶意地说出这句话，用的语气把他自己都恶心了个底朝天，他期待着糖果能够从嘴里蹦出，给面前人一个响亮耳光，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有包含任何的真情实感。
但什么都没有。
秒针马不停蹄地运转，他的喉咙却没有任何吐出糖果的预兆，慌张的情绪逐渐爬上杰森的脸庞，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和布鲁斯面前的地面空空如也，只有刚刚抛出去的这句‘我爱你’重重砸在了地上，发出足够把杰森撕碎的响声。
杰森几乎是下意识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拉住了胳膊，他有些绝望地回头，害怕在布鲁斯脸上寻找到哪怕一丝厌恶的表情。但布鲁斯只是看着他，他钢蓝色的眼眸如海一样包容，里面盛满的爱意和一句简单的‘我也爱你’轻易地将焦躁的杰森安抚。
他感到安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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